rabsnek

十二月三十一日，今年還真的是給它亂七八糟又不知不覺的結束了，更不知不覺的，退伍剛好在今天屆滿一年。



想到去年的這個時候，我人還在台東收著行李跟部隊弟兄話家常，只不過心情當然是極度愉悅和爽快的。從新訓到憲訓，再從憲校到部隊，被軍中荼毒了一年有餘，儘管心裡充滿極深的怨念與詛咒，在退伍後的現在，尤其是出了社會將滿一年後的現在，我總不禁回想在軍中的種種。

那是一段，讓你想起來會破口大罵「操你媽的！！」，和同儕聊起來會笑到肚皮破掉的時光。

難怪有人說，人是個由矛盾因子組合而成的動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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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誕節那天收到一些祝賀簡訊，有封是小松寄來的，大我一梯，至少有一年多沒聯絡，蠻訝異的是我們都還記得對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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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個月中接到一通電話，是久沒聯絡的陳伯，電話那頭的他說他要結婚了。我記得，那通電話大概講了二十分鐘，其中２／３是在聊最近聊彼此，剩下的時間，我只是一直在重複著：「屁咧！」和「怎麼可能？」一個禮拜後，收到的帖子證明了他所言非假，於是，我很老實的包了份還算體面的紅包，回應這人生第一封衝著我來的炸彈。

婚宴那晚，和俊賢相邀出席，見到了幾位久未碰面的同梯，一群人聚在一塊不免又是打屁哈拉，從工作聊到從前的部隊，頓時間彷彿有種又回到當年還穿著軍便服戴瓷盔的年代，曾一塊站浪費生命的哨、出無聊到爆的公差、被幹部狗幹、跑整死人的機動...。

台上的歌舞團奮力的騷首弄姿，而新郎倌一臉通紅在出口處謝賓，旁邊那位當初遇見是位樸實的女生，現在已經是他約定要偕老的妻子。沒記錯的話，兩個人年紀都少我個三、四歲，祝他們幸福快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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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個週末和朋友去市區一家館子吃飯，在門口等待裡頭客滿的空桌出現，時間緩緩過去，

「廚房的那位先生怎麼這麼眼熟？」

一個視線晃過。

「欸？？？？？」在所有廚師和客人至少數十人面前，我像日本綜藝片的罐頭音效大喊。

「你怎麼會在這裡？？」我大叫。

那是福慶，一位早我半年退伍很久的學長。

後來整頓飯一直處在驚訝中，和福慶聊了一下，原來他已經在那工作一陣子，只是我們一直沒有相認。頓時又讓我對人與人之間巧妙的人際脈絡感到很神奇，有時候地球真的是小到你不敢置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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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年關將近的關係嗎？天冷反倒成了好久不見的季節。有些奇妙的感觸，明明是好久沒碰面沒聯絡的人了，卻因為曾經有過在同個環境苦過來的一小段連結，那樣的既熟悉又陌生感很快的又把我們這些人串起來。

敲字至此，我突然感慨起就業後所碰見的一切，或許是這個環境的原因吧，工作利益所建立起的人際關係，和當年投筆從戎後同袍共患難建立起的情誼始終無法比擬，即使那是一個你寧死都不想再回去體驗的時空背景。

而這些，促使我們成長與前進。